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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棋行險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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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一繃緊了全身的肌肉以及腦子中的神經,全部 註意力皆在那一處草叢。忽然,只見草叢動了動,張一咽了咽口水,後退半步,下意識將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。

卻忽然見一個人頭伸了出來,張一心中一驚。緊接著,見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從草叢中飯走了出來。張一頓時松了一口氣,還好,是人類。等等……人類?腦中再次拉起了警報,這裏竟然有外人?還走到了柳山深處。他是什麽人,來這裏幹什麽?不知不覺,竟將心中想法問了出來:“你是什麽人?”

王天正打理著衣服,忽然聽到人類的聲音,不由一楞。擡眼一望,頓時欣喜若狂。總是算教他找到了,居住在柳山深處的人類。

“請問你是鬼斧先生……”頓了頓,斟酌了一下,“的什麽人?你認識他嗎?”差點將你是不是鬼斧先生給問了出來。按今早那兩人的描述,鬼斧先生應該有了一把年紀了。而眼前這男子不過一少年,若仔細算來,似乎是鬼谷先生的孫子那一輩兒的……

王天心中一陣驚愕,莫非鬼斧先生到這人傑地靈之處,是帶著妻兒老小把這當做世外桃源來生活的?思及此,嘴角一抽,若當真如此,倒也沒有那兩人說的那麽邪乎。

張一見他面部表情時而微便,心中更是拉起了警鈴,手再次按到腰間的匕首上。看了身後一眼,再過三四尺,便要被逼到溪水中。心下更是不快,沒好氣地道:“你管我認不認識鬼斧先生,你又是什麽人,是怎麽到這裏的,不知道這裏外人不可以進來嗎?”聲音中盡是不滿。

一是久居山中,對世間險惡一無所知,而是年紀尚小,還不懂的隱藏。是故心中所想,幾乎都寫到了臉上。王天怎麽也是個生意人,察言觀色的本領可不低。

只一眼,便篤定了眼前這少年,絕對是認識鬼斧先生的,甚至關系不淺。況且這少年正直叛逆,若以硬碰硬,只怕沒有好果子吃。思及此,自認為和藹地笑了笑,道:“是我一時冒昧,這位小友,不知可否告訴我鬼斧先生是否居住在此?我有事相求,若小友知道,還請行個方便。”

語氣親和了許多。張一見他態度轉變如此之大,挑了挑眉。張了張口,還未說什麽,便又合上了嘴巴。看了眼他滿是泥濘的鞋子,頓時玩心大起。暗自勾了勾唇角:“我確實知道鬼斧先生在哪裏,也可以帶你去,不過山路漫漫,就不知你有沒有那個腳力了。”敢嚇唬他,看他怎麽“報答”。

“好,那就有勞小友了。”王天想都未想,直接應道。正中了張一的下懷,後者背起草袋,隨便找了個方便,大步走去,不忘“提醒”著,跟上。

王天未多想,便隨著張一走著。自山間小路,走到了瀑布前,周圍不見半個建築的影子,毫無生氣。王天站在瀑布前,一時震驚。瀑布成白色,自高山傾瀉下來。墜落於拍打礁石的聲音響在耳側。他也終於看見剛入山聞到的水聲是從哪裏來的了。

“不知小友為何帶我來此處?”眼前之景確實震撼,卻也因太過震撼,才教王天意識到一點——這裏不可能住人,這附近都不會有人居住。

鬼斧先生再怎麽與眾不同,也是人類,這裏地處低勢,臨近水源,必定潮濕,人類若是常年居住在此地,用不了幾年便會染上疾病,鬼斧先生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。況且隱居之人,多半是圖個清靜,這裏水聲震耳,與其大為不符。綜合兩點,便可以確定,鬼斧先生不會居住在此。

張一見王天這麽快便反應過來,暗自撇了撇嘴巴,卻無半點心虛,不慌不忙地說道:“這裏當然是不會有人居住,我帶你來這裏,也不過是路過而已,繼續往前走。”聲音不卑不亢,反正這裏清楚路線的只有他一人,還不是他想怎麽走便怎麽走,把他惹急了,隨便將這人扔到哪裏,保證他自己走不出去。

王天看了他一眼,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,點了點頭:“有勞了。”話音未落,便見張一步伐輕快地朝前方走去。

約一炷香後,王天看了一眼四周郁郁蔥蔥的樹木,靠在樹幹上,喘了口氣,問道:“小友,還有……還有多遠能到?”他即便是不認路,也察覺到了哪裏不對。張一見他氣喘籲籲,心中偷笑。裝模作樣地四下張望,故作吃驚道:“天啊,這是哪裏?這位兄臺,真是對不住了,尋常我自己走,很快便回得去,今日帶了一個人,不知怎麽竟迷了路了。”話雖如此,卻沒有一絲抱歉的意思。

王天嘴角一抽,言下之意,也都是怪自己偏要跟著嗎。可現下,自己已經被他繞得不知前後路在哪裏,除了跟著他,沒有其他辦法。心中雖有怨氣,卻不得不扯了扯唇角,滿不在乎地說道:“無妨,有勞小友帶路,我們歇一歇再趕路,如何?”

“這可不行,我都答應先生了,末時前一定要趕回去,看著天色也不早了,萬不能再耽誤了。”語氣淺帶著戲謔。

張一常年行走在山間,早已練就了超出常人的腳力。王天一個酒樓負責人,常年坐在椅子上,極少出來鍛煉。這一次出遠門,所走的路比他數月加起來的還要多。兩者怎能放在一起比較。王天靠著樹幹,深吸了幾口氣,看了張一一眼,眼中帶著幽怨。

“行,小友在前面帶路吧。”現下在別人的地盤,他哪裏還有堅持己見的權利。張一偏了偏頭:“那走吧。”

兩人自山腳,走到了山間,又從山間,一路向上。王天已記不清走了多久,只知道再擡眼望去時,似乎已經到了山頂。雖疲憊,卻仍是止不住地驚嘆。

在山下時,望著山頂,只覺得可望而不可即。到了山頂,見其景色,不由膜拜。山頂直上雲霄,佇立在雲霧之間,一擡手,仿佛可以觸碰到雲朵。山頂很是空曠,目光所及之處,皆是青草。隱約可見,有一處涼亭,在兩人前方。涼亭亦處於雲霧之中,若有若無。

王天撐著身體,朝涼亭走去,起初以為是幻覺,走近伸手一探,冰冷的觸感很是清晰。不知怎的,王天忽然覺得周身溫度急速下降,不由縮了縮肩膀。

“小友,不知你帶我到這裏,又是何意?”現下王天可以確定一點,眼前這小友,絕對是在報覆他。才帶他繞了這麽久。

張一聽他的語氣,便知道是被發覺了。偏過頭冷哼了一聲,不做理會。王天搖了搖頭,朝亭子中走去,到了裏面。眼中閃過一抹驚愕,只見亭子正中間的桌子上,擺著一盤圍棋,黑白子分明。許是這裏濕氣太重,棋子上浮著薄薄水氣。

“這裏怎麽會有棋……”心中愈發疑惑,有這盤圍棋在,也便是說這裏有人來過,或許這小友並未騙他。思及此,回身朝那人望去,剛一回身,便見張一就站在身後,不由一楞。後者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盤,道:“與我下盤棋,贏了便帶你去見先生。”說著,朝棋盤走去。

王天略微思考了一下,看眼前這少年毫不穩重,也不像是多麽高明的樣子,答應他也無妨想著,一口應下。

兩人坐在棋盤兩邊,王天看了張一一眼,勾了勾唇,做了個請的手勢:“請。”語氣透著戲謔。張一心中一陣不爽,執起黑子,重重地落下。棋子與棋盤相撞,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。王天執白子,與其對峙。

不過半柱香的時間,表情由戲謔變為凝重。皺著的眉頭便足以說明一切。王天執著白子,目光在棋盤上探索了一番,皺著眉頭,小心翼翼的落下。白子剛落,黑子緊隨其後。

“你輸了。”語氣淡淡,不驕不躁。

王天一楞,連忙看向自己的白子,只見其已被黑子盡數包圍,命數已盡。不由懊惱地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,仍不死心地問道:“不知小友可否通融?”

“按照規定,我不能帶你去見先生。”起身,揮手將棋盤打亂,又擡手指了一個方向,“你從這裏走,兩個時辰便可到竹林,不送。”說著,做了個輯,不由分說地朝外面走去。

王天不由洩氣,出了涼亭,回頭一望,只見亭子上方有一塊牌匾,上提了三個字:望月亭。

將這三字記在心中,順著張一指的路,朝山下走去。下山的路往往比上山要容易的多,不知怎的,王天心中突有感悟,若就此放棄鬼斧先生,定會比說服他要容易得多。可人並不會一直朝下,即便是他想放棄,將這件事情告訴莫初初,她也不會就此放棄。

王天回到慕初酒樓,已是初夜。酒樓中零星地坐著幾位客人,店小二趴在前臺桌上打瞌睡。王天見狀走了過去,敲了敲桌子,店小二迷迷糊糊地醒過來,見識王天,頓時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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